【一週四季，好想再去一次的濟州島】世界自然遺產、熔岩萬丈窟、隕石坑城山日出峰

前一天結束了攻頂漢拏山的行程，第二天我們兩個都很想睡到自然醒，但既然人都出國了，自然要把握在國外的時間。我們放棄旅館的早餐，睡到9點起床，梳洗整裝後我們先去附近的Paris & Baguette麵包店買早餐，接著去公車總站，搭公車往今天的目的地萬丈窟、細花海岸和城山日出峰。

漸漸開始覺得在濟州島搭公車很容易，不會遇到太多困難的我們，在這天一大早就搞錯了轉車的公車站牌，在一個偏僻的村鎮提前下車。為了不要花40分鐘等下一班公車，我們現場下載了一個叫車app，順利叫來一輛計程車帶我們去萬丈窟。

坐計程車在濟州島移動的感覺和用公車截然不同，很輕鬆，很簡單，輸入地址，叫車，坐上車，移動，付錢，下車，就這樣一轉眼從A目的地到了B目的地，中途沒有任何波折，這樣的移動方式也讓旅行少了一點苦的滋味，上車，移動，下車，沒有等候，沒有互動，也沒有觀察，有的只是下一個新的目的地，以及窗外不斷變換的景色。

我們到了萬丈窟時已經11點了。和昨日漢拏山上0~2度的氣溫相比，今天的天氣非常好，好的讓人感到不可思議。天空散佈著薄薄的雲，陽光直落在地面上，氣溫21~24度，一直站在太陽底下，即使穿了短袖短褲，背部和腋下還是忍不住冒汗。

我們走過萬丈窟外頭空曠的廣場，到了收票亭付了錢之後，循著指標，接下來看到的是一個巨大的洞窟，和曲折向下的階梯。

我們兩個互看。

「不會吧…」

「居然又要爬樓梯了…」

昨天爬完漢拏山回到旅館後，我們兩個徹底累趴了，乳酸綁住我們身上的肌肉，任何一個簡單的小動作，起立，蹲下，都像是拉最後一下單槓那樣困難。昨晚洗完澡後，我直接倒頭昏睡，L則是用車上恢復的那一點點體力，打電話幫我們叫了橋村炸雞。

和昨日那種全面性、深度侵入性的疲勞相比，今天早上起來我們兩個人的體力雖然都有恢復，但還是可以明顯感覺到昨天爬山頻繁使用到的肌肉，像是腳底板、小腿、大腿的沉重痠痛感，讓你每動一下，就必須承受那種被撕咬的痠痛感。

我們兩個緩緩地、小心地握著扶手，走下階梯。

萬丈窟是一個巨大的熔岩洞，總長7公里，洞內最高有23公尺，相當於6~7層樓的高度，最寬則有18公尺，大約是四個停車格的長度。萬丈窟是漢拏山火山250萬年前爆發，巨大高溫的熔岩流從島的正中央，也就是漢拏山的位置，一路往東北邊的海邊流，燒蝕出來的洞窟。

濟州島雖然是一座島，但它其實是一座獨立於海上的火山，以大家的熟知漢拏山做為島的中心、核心及最高峰，而漢拏山以外的平地、山坡則是這座火山的身體和根，所以濟州島上每一處的地，其實都可以算是漢拏山火山的一部分。

萬丈窟總長有7公里，實際對外開放的範圍長度只有1公里，我猜想應該是這段洞窟的地勢起伏比較平坦，沒有巨大的危險坑洞。

走下階梯後，我們背著太陽灑下的日光，進入巨大的黑暗洞窟。萬丈窟的地勢平坦，偶爾會遇到一些用來翻過石堆的小階梯，不過地面卻相當不平，有著類似的巨大波羅麵包的地面紋路，應該是熔岩流經過冷卻之後流下的新地面。

一路上在洞窟的左右兩側都有裝設小燈，指引遊客參觀的方向，在比較特別的大型熔岩地景則還會用巨大的照明燈打亮，眼睛基本上都還是看的到周圍的景色以及遊覽的方向，不過為了避免跌在堅硬的菠蘿地面上，我們一路上都還是有用手機的手電筒照在前方的地面。

走在洞窟裡面，你可以很清楚地感受到自己正走在熔岩流過的地底洞，因為你的眼睛看到的，身體接觸到的，全部都不是尋常的石頭，而是一種受到高溫燒蝕，散發著若紫若綠、淡淡霓光的地景紋路。

一邊走在裡面，一邊看著周圍的景色，可以想像出250萬年前，那條巨大的熔岩流是從哪裡注入這裡，在哪裡遇到轉折，留下一大面的痕跡，隨後又在堅硬的地質間開通出一條更小的通道，時廣時窄，時高時低，就這樣反反覆覆流了7公里。

走到洞窟底端時，可以看到一個熔岩石柱，大約兩層樓高，石柱的形狀就像是一座山，石柱的頂端之上，在洞窟的天花板那有一個不規則的破洞。

漢拏山熔岩流當年在某些範圍闢出了兩條洞窟，一條在下，一條在上，就像是地下一樓跟地下二樓的概念，而這個石柱就是熔岩流從一樓的破洞洩下，不斷的堆積向上，最後冷卻成形的熔岩石柱。

石柱的身後一片黑暗，那裡是萬丈窟沒有對外開放，只有當年的探險者才去過的危險洞窟。

「還要再走回去唷？」

走到石柱大概是一公里的路程，而走回去入口又是另外一個一公里。

「對啊。」

我們兩個的腿都非常痠。

我們試著忘掉自己離洞口還剩下多少距離，用手電筒照著地板，忍著痠痛默默地一直走，最後終於看到灑進洞窟的太陽光輝。

我們輕聲哀嚎，像個老人似的，緩慢爬上三層樓高的階梯。

「終於出來了。」

「終於。」

離開了萬丈窟，我們搭公車前往更東邊的細花海岸。萬丈窟停車場外只有一個公車站，而且公車的駛來方向都是同一個，我們搭上車之前完全沒有想到這輛公車竟然是朝著相反的方向行駛，離細花海岸越開越遠。

萬丈窟附近一帶都是人間稀罕的鄉間小路，如果下車了感覺也等很久才能搭上下一班公車。我們在公車司機停靠站的時候，衝到他旁邊，拿出手機上的細花海岸比手畫腳地跟他說明我們搭錯公車了，該怎麼搭其他公車回去。司機歪著頭，一副就是完全聽不懂的樣子，講著我們也聽不懂的韓文。

一位坐在座位上的中年婦女，很自若地用著響亮的音量對司機說了一串韓文，司機突然恍然大悟似的張大眼睛，點點頭，司機又對了中年婦女說了一串韓文，兩個人彼此這樣講了兩三句之後，司機就對我們點點頭，說了一句話，聽起來像是我知道了，我會提醒你們哪一站可以搭公車回細花海岸。

司機關上閘門，準備前駛。中年婦女用帶著中國腔的中文對我們說，等一下司機會告訴你們哪一站可以搭車去細花海岸。我們這時才意會過來，原來這個婦女不是韓國人，而是一個會講韓文的中國人，從剛才她就聽懂我們要向司機表達什麼。我們認真向她說謝謝，鬆了一口氣，坐回原來的位置。

在公車行駛的過程中，那位很好心的中年婦女跟我們說，她嫁給韓國人，現在是住在濟州的當地人。在下車之前，她還再跟司機確認一次我們下車、轉車的地點，然後跟我們說再過幾站就到了，等一下司機會告訴我們要在哪裡搭車，非常熱心。

「人真的很好耶，還好有她幫忙。」L說。

「對啊。」

「嫁來濟州島住在這邊聽起來不錯耶。」

「真的，住在這邊很棒，節奏慢，風景好，東西好吃。」

「那還是我們以後也搬來濟州島。」

「好像也不是不行唷。」我說。

「那我們要怎麼樣住在這邊？像孝利家民宿那樣，在這裡開一間民宿嗎？」

「或是我來濟州島打工，慢慢變成住在這邊的當地人吧。」

「好像也可以唷，我可以一直開票來找你。」

「嗯嗯，聽起來不錯吧。但是…在韓國工作會不會很辛苦啊？感覺他們對自己國家的人比較友善耶。」

「好像是這樣子沒錯…不過在濟州島應該還好吧，我們在路上看到的店員每一個都超閒，一直在滑手機。」L說。

「這倒是真的，應該不會很辛苦，問題就是要講韓文啦。」

「對，問題就是要先會講韓文。」

一段看似很遠大、很可能是人生中的巨大變革的對話結束。

到了可以轉搭其他公車回去細花海岸的站牌後，司機停車，用韓文向我們說就在過了馬路，前面那個站牌就可以搭公車回去了，他特地離開駕駛座，下車站到我們旁邊，用手指比一次公車站牌的方向。

還是鄉下比較有人情味啊。

我們向他道謝，走到馬路對面，順利搭上了前往細花海岸的公車。

相比於濟州市，細花海岸這一帶名符其實就是鄉村地帶，房子古樸，很多平房都是以石頭、磚瓦或木頭搭建，外層圍牆使用濟州島上的熔岩石堆砌，地上則鋪滿著金黃色的柔軟乾草，看起來相當舒服。

在濟州島東海岸這一側，氣候和環境十分適合種植紅蘿蔔，有很多紅蘿蔔田，我們下了公車，走進通往海岸的小路後，馬上就在路邊發現一片紅蘿蔔田。長這麼大，一直都很喜歡吃紅蘿蔔，吃了相當多的紅蘿蔔的我，第一次看到紅蘿蔔田，覺得相當新鮮，也才知道原來紅蘿蔔在採收整理之前，上頭有著像迷你棕梠樹的葉子。

走出了鄉間小路，我們迎面就看到湛藍的細花海岸。

在還沒來之前，細花海岸這個名字一直給我浪花細細而微小的印象，而實際上這裡的浪真的是那樣細細小小，薄薄一層，就像是Latte上面那一層白花花的軟綿奶泡，在海岸邊一層又一層地捲了上來，鋪了下去。

我們沿著海岸線散步，享受著和煦的日光、海風，和蔚藍的細花海岸。

我們一直走了大約1公里，來到了一區有許多裝潢浪漫的咖啡廳和餐廳的地方。按照原定計畫，我們今天的午餐是在細花海岸這裡相當有名的大章魚飯。這是L這趟濟州行的必去餐廳之一。
到了餐廳的院子門口，好幾組客人在裡頭等候，我們進門詢問，結果櫃台人員跟我們餐點都賣完了，餐廳不接客了。L聽到消息晴天霹靂，因為她從出發之前，抵達濟州島之後，一直到今天早上，她都一心期盼著可以吃到這裡的大章魚飯，結果時間還不過兩點鐘，餐點竟然就已經賣完。
悵然若失的L一臉茫然地走出店門外，在臨時找不到東西吃的情況下，我們去了大章魚飯附近的小餐廳裡頭用餐。

那是一間外觀非常普通的海邊餐廳，像乾淨版的海產店，只是外頭沒有魚缸。店的內部看起來有些年紀，裝潢有一點舊，牆壁、樑木上頭寫滿了旅客的簽名和留言。店裡有六、七個桌子，我們進去的時候大部分的桌子都有人坐了，只有一張暖桌沒有人坐。

我們將鞋子跟其他散落一地的鞋子擺在一起，小心翼翼地走過亂鞋堆。因為菜單上的菜色有很多東西都是我們前幾天吃過的，等會我們還要去喝咖啡，我和L就點了一份海鮮煎餅和一碗飯。
在韓國，幾乎每間餐廳、館子都會附上泡菜和醃蘿蔔，菜色很容易就看起來很豐富。我們的海鮮煎餅大概10分鐘就上來了，份量相當大，而且非常好吃。吃起來和台灣的韓式海鮮煎餅完全不同（至少就我吃過的），很脆很厚，口感類似於炸蔬菜餅，醬汁則像是微辣微酸的甘味醬油。

韓國的泡菜真的很好吃，中途我們把第一盤泡菜吃完後，我拿著盤子去問店員能不能續，店員那時因為忙著做午餐後的整潔，沒空幫我加泡菜，還讓我自己走進去，自己用夾子從一大盆泡菜之中，夾出自己想要的份量，相當爽快。

吃完了煎餅，我們離開餐廳，沿著海邊散步，途中經過了一個地中海裝潢風格，有很多躺椅、薄紗的海邊咖啡廳，在那咖啡廳的對面，也就是馬路的另外一側，有一些椅子、石頭和花瓶擺在堤邊。我們坐在其中一張長椅休息了一下，看著海鳥在透藍的海面上盤旋，一隻隻落在細細而微小的浪花上。

離開了海邊，我們到了臨近的咖啡廳Café Ri繼續悠哉緩慢的午後。Café Ri雖然不在海邊，但環境設計的非常漂亮，店的外圍有一層石頭圍牆，裡頭則有提供室內座位的白色小屋、庭院、小禮堂。因為天氣很舒服，我們選擇坐在室外，看著店裡養的三隻貓自若地在庭院走來走去。

因為家裡養了貓而對貓過敏，平時我都很避免在室內接觸貓，只要和貓共處一室超過15分鐘，我的氣管就會有點束起來，吸入的空氣量減少，整個人很不舒服，偏偏我又是一個喜歡貓的人，因此只要是在室外看到貓，我都會想要主動親近它們，看到它們在空曠、安全、舒適的環境裡生活，心情也會覺得很好。

在Café Ri待了大約一個小時以後，我們起身前往下一個目的地城山日出峰。在離開之前，我想說要拍一下Café Ri整間店的外觀，站在街上拍照。在取景的過程中，有一桌坐在我們正前方的小情侶，他們透過窗外看到我們在拍照，女生還偷偷比出Y的手勢入境。這不是我們第一次有韓國人自己在我們的照片中擺Pose。

我們沿著另外一條鄉間小路，返回一開始搭公車的站牌那，中途我們經過另一片紅蘿蔔田，田裡有很多農夫正在拔紅蘿蔔。她們蹲坐在田間，身邊放了好幾個大紙箱，將紅蘿蔔拔出來後，堆放在田間，最後累積到一定數量後，在將好幾條紅蘿蔔一次放入箱中。

她們一副像是看著怪人的樣子，看著站在石頭圍牆邊拍照的我。我點點頭，繼續像個怪人似的拍下拔蘿蔔的她們。

從細花海岸往城山日出峰的路程大約30~40分鐘。在車程之間，窗外的景色有很大的變化，在細花海岸一帶，大多是海景、草地、農田以及平房，而在城山日出峰附近，草地和農田變成及肩、甚至高過頭部的樹林，街道也變得比較都市化，馬路變窄，兩邊的房子從一樓、二樓，一直往上到三、四樓，四周出現比較多的店家和餐廳。

在中途的幾個站牌，有很多看起來也是觀光客的乘客上車。在不懂韓文的情況下，我們很多時候也都是看遊客在哪裡下車就跟著下車，這樣做就絕對不會下錯站。

隨著窗外出現了港口跟海景，我知道城山日出峰應該就要到了，遠遠地我們可以看見一個巨大的山峰在樹林間若隱若現，隨著公車的行進，日出峰從車窗的左側緩緩移至公車的正前方。一個背著單眼相機的旅客在公車駛進一座大直橋之前下車，因為從那橋上可以拍出城山日出峰完整的景色。城山日出峰就一直這樣在公車的正前方，越變越大，最後被四周的商店給擋住。我們在山腳的商圈跟著其他遊客下車。和細花海岸、漢潭海岸相比，這裡很明顯就是一個靠著日出峰而蓬勃發展的商圈，有很多觀光客喜歡的連鎖商店。

我們沿著上坡一直走，走出商圈，眼前是一條通往日出峰的石磚路，左側有一些賣著柳橙汁、花生粒冰淇淋和石頭爺爺的店家。一眼望去，可以看到城山日出峰面向市區的這一側被麥色的枯草給覆蓋，一路綿延向上，不知道深入那裡的步道上，散步著密密麻麻的遊客。

通過驗票口後，我跟L像個稱職的觀光客開始拍照，突然有一個韓國大叔對著我揮手，向我走過來，臉很面熟。一瞬間我心想這個人到底是誰，我們這趟濟州行有認識任何人嗎？因為那位大叔一臉就是認識我們的樣子，我當然也直覺性地向他打招呼，Say Hello，直到那個大叔跟我打完招呼，轉過身要去找他的家人時，我才慢半拍地驚覺他不就是我們的旅館老闆嘛？

因為旅館櫃檯有兩、三個員工，我們只有第一天入住時看過旅館老闆，我才沒辦法馬上認出他來，而且旅館老闆的外型其實很大眾化，跟尋常在街上看到的中年大叔沒有太大的差異性（我向中年大叔道歉，我知道我以後也會變中年大叔的）。

我們的旅館老闆帶著他的家人來城山日出峰踏青啊。這種感覺應該跟我們台北人去陽明山擎天崗差不多吧。

我讓L也跟老闆打過一次招呼後，我們就邁向城山日出峰的頂端前進。昨天才爬過漢拏山，今天又要爬城山日出峰，我們兩個身體其實都有很多怨言，但行程都排了，該去看的還是要去看一下才行。我們認份地往上爬。

走到大概是山腰的位置，可以看到一個海灣，海面的色澤很深，給人的感覺跟細花海岸完全不同，一掉到水裡不知道會沉到哪裡。四周佈滿青苔，深色的礁石和岩壁給我一種在濟州島罕見的沉重印象。

從這個展望角往東邊的海看過去，可以看見海面上有一個陵線由高至低的島嶼，因為它的外型像一隻伏在水中的牛，而命名為牛島。

我們繼續往上走，走到地勢沒有平緩之處時，接下來就是無盡的陡梯。城山日出峰就像是一顆放在海邊的巨大石頭，剛才走過的山坡單純只是攀附著這顆石頭，日積月累的泥土，走過泥土，你還是要筆直向上爬，才可以看到石頭頂部的景色。

雖然昨天才剛爬過山，在爬日出峰的階梯的時候，我們兩個腳程還是比很多遊客還快，這點讓我覺得很欣慰，知道自己還是一個身體健康、體力不錯的人。

爬了大約15分鐘後，我們氣喘呼呼地到了日出峰頂端的觀景台。在這趟濟州行出發之前，我看過很多日出峰的照片，大致在腦海中對城山日出峰這個景點有一個模樣在，然而實際看到日出峰的那個當下，我其實有一絲絲遺憾的心情，因為我自己是看不到那個像是隕石坑（實際上是海底火山爆發的地形）的景色，我只看到一個巨大的碗狀麥色草原，草原的最外圍是不規則的岩箍，裡面則有一些青草、綠樹，唯一能看到隕石坑姿態的日出峰的辦法，就是搭直升機從空中俯瞰。這也是那些旅遊書上的那些照片，捕捉隕石坑日出峰的辦法。

不過那一絲絲的遺憾，大概在我爬山的氣喘完，身體跟心情都冷靜下來後，就消逝淡去了。以一個新視角來看，城山日出峰真的是一個很了不起的自然景觀，獨一無二，讓人無法想像大自然到底是用怎麼樣力量，以怎麼樣的方式，創造出一個這麼美的景色，在一個如隕石坑的超巨大岩體上，自然憑著本能，另外為日出峰鋪蓋上各式的顏色布料。

我們在日出峰上看著海景、牛島、行經的船，以及被夕陽餘暉點綴的城山港，稍微小憩了一陣子。大概就是在這個時候，我自己在心中默默地將濟州島排上我心中的旅遊排行榜第一名，我指的是以從台灣出發約2個小時的距離來看。

濟州島在我心中的價值不只遠過於有部分人所說的韓國人蜜月沒錢出國會去的地方，還勝過許多台灣臨近的、飛行時間同樣是2~3個小時距離的國家。在這一座小島上，它擁有超乎一般人想像的豐富自然景觀，這完全符合我想要的：一個擁有跟台灣截然不同，在其他國家也幾乎看不到的壯觀自然景色的國家，而且這裡的食物又好吃，消費也不高，讓人真的想要在其他季節再來一次，看看它不同的樣貌。